揭秘乌克兰寡头：左右政局的操盘手

原标题：揭秘乌克兰寡头：左右政局的操盘手

5月25日，乌克兰顿涅茨克市，亲俄武装人员持枪和俄罗斯国旗将艾哈迈托夫的房子包围。

乌克兰首富里纳特·艾哈迈托夫。图/CFP

乌克兰中央选举委员会网站27日发布的数据显示，乌克兰总统选举97.08％的选票目前已统计完毕，有“巧克力大王”之称的亿万富翁波罗申科得票率为54.5％，当选乌克兰总统已成定局。

作为乌克兰经济寡头中的一员，波罗申科的当选，再次引发人们对乌克兰寡头这个群体的关注。有媒体认为，决定乌克兰命运的不仅仅是选民手中的选票，还有数十年来把持该国政治、经济、社会各方面的寡头。在这里，我们试图起底乌克兰最大的寡头之一——艾哈迈托夫，来揭示乌克兰寡头的发家史与现状。

影响力议会选举中，“首富的人”占60席

里纳特·艾哈迈托夫被视为乌克兰最大的寡头，《福布斯》杂志称，他在全球最富有的人中位列92，目前是乌克兰首富，拥有124亿美元（约合774亿元人民币）净资产。

数月以来，里纳特·艾哈迈托夫一直避免在乌克兰东部地区的局势中表态，他小心地行走在政府与亲俄武装分子中间。然而本月19日，这位乌克兰的首富，在网上发布了一个视频，公开批评亲俄武装分子成立的“顿涅茨克人民共和国”。

现在他正在领导反分裂活动，号召自己企业里的钢铁工人和煤矿工人抵制分裂。他还指出，这些工人的工作依赖于商品出口，如果该地区成为了一个不被承认的分裂国家，工人们就会失业。

他的系统资本管理公司（简称SCM）在网站上张贴了一份声明。艾哈迈托夫在该声明中发表了他迄今为止对分裂分子最严厉的批判，这明显表示，他已经结束了数月以来的观望态度。“在城市里抢劫，把和平的公民掠为人质，这是在为我们地区的福祉战斗吗？”他问。“不，这不是！这是在和我们地区的公民开战。”大西洋理事会智库称这名亿万富翁肯定是在投票之前已经得知亲西方的领导人会获得胜利。

25日，在乌克兰大选之时，亲俄罗斯的武装分子手持卡拉什尼科夫冲锋枪，扛起俄罗斯国旗，将艾哈迈托夫位于顿涅茨克的别墅包围。并在外面高喊：“艾哈迈托夫是人民的敌人。”

在俄罗斯，总统弗拉基米尔·普京把寡头驱逐出了政界，但在乌克兰，富人仍然拥有强大而独立的势力。因此，乌克兰和亲俄团体之间也在展开一场争取超级富豪支持的拉锯战，艾哈迈托夫就是双方争夺的目标。

在乌克兰的政治阶层中，没有人比寡头们的势力更强大。这些亿万富豪、商业大亨不但掌握了全国极大份额的财富，而且都在议会和政府中安插了大量的亲信，其中甚至包括了财长和副总理。在上一次议会选举中，艾哈迈托夫的人占了60席，而传媒大亨菲尔塔什的人占了30席。

今年1月，亚努科维奇下令安全部队驱散抗议者之后，艾哈迈托夫位于顿涅茨克和伦敦的住所都被成群的抗议者围住。他们高喊：“你只要打一个电话，就能阻止政府的暴行！”

原因政治经济混乱，为寡头寻租提供空间

艾哈迈托夫出生于一个贫困的矿工家庭。对于其在1985-1995年的十年，有着不同的报道。有媒体称他与黑帮组织有染。但据他自己介绍，苏联解体后，他通过倒卖煤矿在顿涅茨克赚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不久之后，艾哈迈托夫结识了亚努科维奇。此时的亚努科维奇已是顿涅茨克州的州长，两人之间的关系因商业往来而紧密，最终成为了朋友。当亚努科维奇在2002年出任总理后，艾哈迈托夫的事业也开始走上巅峰。

2004年，艾哈迈托夫支持亚努科维奇参加大选，尽管他做了许多努力，但亚努科维奇还是失败了。获胜的尤先科开始打击艾哈迈托夫的商业帝国，没收了他旗下的钢铁集团并指控他参与经济犯罪。不得已，艾哈迈托夫逃亡摩纳哥。然而，就在2年后，2006年，亚努科维奇在他的支持下，再度当选总理，并最终在2010年成为了乌克兰总统。艾哈迈托夫的付出也得到了成倍的回报。如今，他已是乌克兰首富。

在这次动乱初期，艾哈迈托夫还是一如既往支持老朋友亚努科维奇。但是在2014年1月，乌克兰安全部队向示威者开枪并打死几名示威者之后，艾哈迈托夫在其公司网站发表了一份公开声明，谴责导致死亡事件，并呼吁“和平行动”和“建设性的谈判与后果”。仅仅几个小时后，总统亚努科维奇宣布，欢迎反对派的两位领导人亚采纽克和克里奇科在自己的内阁任职，如此巧合，人们难免会猜测，亚努科维奇感受到的压力恐怕不仅仅来自街头。

此外，亚努科维奇和寡头们对来自西方的压力非常敏感。有传言称，瑞士的银行可能一直在说服艾哈迈托夫去命令自己控制的议员投票，让亚努科维奇下台。而美国则使用有针对性的财政和签证制裁，去影响那些支持亚努科维奇的寡头们。这就不难理解，为什么在亚努科维奇与反对派达成最终妥协后，原本掌控议会多数席位的亚努科维奇会被罢免职权。因为此时，他已经被这些寡头们所抛弃。

有分析认为，乌克兰国内政治上的反复折腾，腐败的痼疾难愈，以及经济局面的难以自救，这不光为寡头的寻租牟利提供了空间，更为外部的干预打开了大门。

[新闻背景]

控制国家经济命脉后，寡头又卷入政治

一提起“寡头”，大多数人都会联想到后苏联时期的俄罗斯，那时的寡头们以低价购买国有资产，建成商业帝国，发了大财。但俄罗斯并非唯一一个经济被寡头主导的国家。据当地的《记者报》报道，在俄罗斯的邻国乌克兰，十来名商人所拥有的财富总量超过了该国GDP的20%。

乌克兰政治经济结构的最大特征，就是寡头集团的存在和巨大影响。虽然俄罗斯和白俄罗斯也有这种现象，但是乌克兰的特殊之处在于，俄罗斯和白俄罗斯先后解决了自己的寡头问题。在俄罗斯，2000年普京上台之后，以强力手段打击政治上不驯服的寡头，重新建立国家权威，顺带也巩固了个人的权威；在白俄罗斯，因为从一开始就采用了有利于总统集权的总统制，寡头现象基本上局限在经济领域，政治上始终没有坐大。

乌克兰的寡头兴起于库奇马总统大力推行私有化的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在一片混乱中，国有资产的私有化成为瓜分盛宴，获益者往往是那些接近经济资源的人，如工矿企业管理层、经济管理高级干部。几乎一夜之间，乌克兰出现了一个超级财富阶层，他们很快被人称作“寡头”。

寡头们先是控制了国家的经济资源，数以千计的工矿企业成为他们的猎物，紧接着，他们又逐渐卷入政治，在政治体系中寻找代理人，有时候，干脆自己进入政府，成为议员和高级官员。可以说，在乌克兰，大商人和官员的界限非常模糊，他们常常是同一个人。这是一个特殊模式的政商阶层——大多数政治家是大商业的代理人，在议会和政府层面代表他们的利益，而寡头自己也成为政治家。

乌政府军空袭民间武装

乌克兰政府军与民间武装26日争夺东部地区一座主要机场时发生交火。双方激战长达数小时，政府军出动战斗机发动空袭、驱逐占据机场的武装人员。

这是民间武装今年4月初占据东部地区以来，乌克兰政府部队对当地实施的力度最大的打击行动。

双方交战发生于乌东部城市顿涅茨克市谢尔盖·普罗科菲耶夫机场。机场新闻发言人德米特里·科西诺夫说，数十名民间武装人员当地时间26日凌晨3时进入机场，最后一架获允许离港的飞机是早上7时飞往基辅的航班。这些武装人员要求部署在机场周围的政府军撤离。

乌克兰政府军发言人弗拉季斯拉夫·谢列兹尼奥夫在社交网站个人主页中写道，政府军向占据机场的武装人员发出最后通牒，要求他们放下武器。这一要求遭武装人员拒绝后，政府军随即对机场航站楼发动空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