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明 理想国供图
凤凰文化讯(徐鹏远报道)11月18日,摄影师严明携新书《大国志》做客理想国沙龙,与叶锦添共话摄影美学与人生美学。
《大国志》是严明继《我爱这哭不出来的浪漫》之后的第二部作品,分影集和图文书两种形式。图文书除了收录百余幅摄影代表作品,还用数万文字追溯了照片背后的一些故事。
严明说自己的书虽然叫《大国志》,但是可能是大国的背影,也许是大家在一起,回想它曾经大国的样子。关于大国,他关注的是历史文化的东西,经济发展背后的残败、消退的迅速远远出乎人们的意料,他想把那些美的东西、智慧浪漫的东西留下。所以《大国志》的英文名取作“Country Of Ambition”,实际上是野心之国,作品中很多的拍摄场景已经消失了,在这些碎片中看到的是若隐若现的一个大国曾经的样子。
不过他并不喜欢主题先行,他一向认为所有的照片是它们各自本身,不属于某一个另外的名字,或者每张照片都不应该有名字,书名只是一个代号。在他看来,所有悲怆的故事都是时间的故事,最浩大的成本其实都是时间成本。
因电影美术而著名的叶锦添,其实也从很早就开始从事摄影艺术。他说小时候哥哥很会拍照片,而且有很多女朋友,这让他很羡慕。他与严明的这次对谈,是二人第一次见面,但他对严明的作品却并不陌生,并且一直很欣赏很喜欢。叶锦添说:“我们为什么喜欢摄影,因为摄影师交流的方法很自我,用真的感觉拍东西,所以很舒服。”而严明的作品刚好符合叶锦添的这一标准:“艺术家都要拍自己,我看到他拍自己的时候,我发现这是一个干净的人,我觉得这个很重要,干净的人会带出干净的能量,当我们看它的时候,我们好像死过一遍一样。”
叶锦添 理想国供图
叶锦添理解中的摄影是把时间进行还原:“有人认为摄影是记录时间,对我来讲,刚好是把时间还原掉,不同的时间和内容重叠一起的,不是一个内容,时间是有深度的,不是一个点。”在这个还原时间的过程中,摄影师如何自处往往决定了照片的气质甚至境界,叶锦添的选择是把自己消失掉,一点都不留下来,他认为这样反而能够把自我完完全全保留下来。“时间有是有脉络的,摄影师就在这个脉络里面等按快门的那一刹那,你就要在那个中间,不能死。”
严明觉得做艺术就是“与我有关”的事,不是在完成、复制,艺术是对这个世界的态度和感受。如果非谈技巧,那就是尽可能把气氛、情景做到位,它是让照片持久、耐看的要件。“就像一个姑娘,虽然五官长得很‘准确’,但如果缺少气质,就不会美得动人。”
“所有的去处都跟来路有关”,严明说:“我这本书里写的就是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从儿时开始的经历决定了这个人变成这样一个人,才会喜欢这样的照片,看到这样的情景才会有一些感动。我们学摄影不应该是费劲地去成为别人,也不可能成为别人,一定是成为你自己,一定是与我有关。”
而曾经玩过十年摇滚乐的经历无疑也是他的“来路”之一, 他所理解的摇滚不完全是一个音乐形式,还是一个生活方式,甚至是思维、思考方式:首先是不服从既有框架的东西。他觉得音乐距离虽然已经慢慢变远,但它开启自己的一种思维方式,这种思维方式决定了他活下来的要性是不会变的。
现场观众中有许多摄影爱好者和职业摄影师,他们向严明表达了某些关于现实和理想的困惑与担忧。严明说:“理想其实就是一种取向,肉体应该为精神去奔忙,而不是精神费尽心思在肉体上进行考量,配比搞错是人付出的最高成本。”当然他也会经常提醒身边的一些摄影师,他们正在以一件泛滥的事情为职业,因为当下几乎人人都有摄影器材,时时刻刻都在拍照。如何在这种状况下,还能自信地说自己是职业摄影师,严明认为关键在于“态度”:“我对世界的表达,我表达得好、表达得成功就是一个态度。如果认为相机是一个复制的机器,是在记录、还原,那这个误会就太深了。极早把这个思想变过来,这是让人少花时间的一个好的心得和建议。”
《大国志》 严明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理想国2015年11月